令五常略一沉呤,不待剑锋及面,他踏步闪身、避虚就实,扬手就是一串“云影天符”。
彤云还是道行欠缺,这柄剑别说用到极致,就算五成都没有。剑被令五常轻易的躲过,还从容的还手。
而令五常的“云影天符”,经多日修炼,念力十足。彤云挽手收剑护佑自己。她并不知道令五常有九重天元之力,这一符即可洞穿她所有护身的道行。
而一旁的石碧禾好像突然醒了过来。她拔剑就帮师父防御,草草一剑,好在手里的是仙器,多少有些法力。
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石碧禾手里的剑一飞而出,石碧禾不得不撒手。但她整个人也随剑飞了出去。
眼瞅着,那剑和人就被劲道十足的法力就打出了山顶。
彤云没料到令五常的法力强劲如此,还不及大喊,石碧禾连人带剑就堕入了了深渊。
石碧禾飞出去都没来得及叫一声。
令五常没想到石碧禾此刻要仗剑保护师父,看着人影飞出,忙跑到悬崖边,人已隐没入云海里。
彤云眼见自己的徒儿消失,收剑到悬崖边沿去看,那里还有人的踪影。她咬牙切齿的回过头看着令五常,大骂道:“孽障,都是你这个孽障。你害死我徒儿了……”
说罢,她又一剑刺出。
令五常心有愧疚,看着面目狰狞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彤云,他原本想夺她剑的念头也没有了。他想,石碧禾坠崖也不叫一声,也许她真的不只是来山顶看看夜色,她也许跟自己一样,是来跳崖的。
他只堪堪的飞了两符,抵御着彤云的剑气,一边且往后退。
彤云以为令五常道行不过如此,疯了一般步步紧逼。
令五常一直退到了小径。
此刻,从三道观有隐隐的人声传来。令五常听声音,心里一沉,这人声是从三言阁的位置传来的。难道又有事是发生?
他避开一剑后,纵身就往山顶下奔去。
他脚力快,心又急,几步就甩掉了彤云。等他跑到三言阁外,就听三言阁院子里好像有不少的人。他顾不得许多,冲了进去。
院子里好多身穿黑色甲胄、头戴黑色雷巾的武士。他们冷峻异常,脸上泛着黝黑的光,眼露冰冷的杀气;而个个狼背狗腰,手持黑色铁弓,腰挂佩剑,冲着三言阁的门口僵立不动。这些武士,如果法力高深者稍留意细看,可以看出他们额头上有隐隐的符咒。
令五常看了看那些若隐若现的符咒,似曾相识。心里赫然一下就明白了,这院子里的都是甲胄武道。
这些甲胄武道不光是手臂上有符咒,就是额头也有。只是令五常在下壬院时,法力尚还不够,所以看不出来。
令五常再扫一眼,看清院子里这些甲胄武道,有约二十几人。领头者站在三言阁门口三丈开外,背朝令五常,是一位身穿黑色大氅将军模样的人。
张九牛此刻站在三言阁的阁楼门口,盘腿而坐。子清站在他的旁边。
令五常叫了一声:九牛道长,就冲了过去。
张九牛看到令五常出现,投来一瞥嗔怪的眼色。
“你不好好睡觉,跑哪儿去了?”而张九牛的话不仅没有怪责,也一点不重,却让令五常听来面红耳赤。自己擅离三言阁,准备舍它而去跳崖,所为几何?
令五常不及细想,现实情形紧迫。他也不再称张九牛师父,直呼:“道长,这些人是?”
“你问他们,问我干什么?”他说完站起身,伸个懒腰,拍了拍屁股的土。嘟囔着:“你来了,我就得去睡个觉咯……”边说就边往里院去了,好像满院子的人都是木偶。
子清一边低声提醒令五常道:“这是子坎君……”他话还没说完,那位将军就开口了。
声音尖利,如铁钎刺耳,“北镇将在此,你们俩都是下壬院的学徒?还有谁?”
子清在令五常耳畔附耳说道:“北镇将就是北都护府的镇国大将军,他就是子坎君的父亲北癸。”
令五常也猜到了八九分,因为这黑色五行属水,子坎又来自北都护府。北都护府是防止北方狄人外族入侵的边关帅府。他们世代镇守北方的长城,食邑在苦寒之地,抵御着外族对中土的袭扰。
由于北方狄人强悍,北都护府的武士以勇猛著称,骁骑善射,给他们一匹马就能杀入敌境千里之外。北镇将则是闻名天下的“武道”,与其他东南西的镇国大将军一样,是天下最闻名的“武道”之一。
他们为何直接来问下壬院的学徒呢?他们是来寻失踪的子坎吗?
令五常转过身,正眼看着高大威猛的北癸。
除了眉眼以外,北癸比他那个细如麻杆,一张大白脸的儿子不知威猛多少。就他一条大粗腿,几乎是他儿子的腰身那么粗。他一脸的横肉,嘴角下坠,两眼瞪得跟铜铃差不多,像一只巨兽。他背上也隐约可见一张黑色大铁弓,黑色大氅里黑色铁甲护身,每一块镔铁护甲上都有符咒。
他身后站着一个面沉如水、眼神阴冷的少年,那少年的眉眼有几分跟北癸相似。而他的额际也有一道符咒。
“我们两都是下壬院的学徒。”令五常不卑不亢的说道。
北癸两眼微聚焦,好像在瞄自己的猎物。
“我儿子坎,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?”他语气恶狠狠的,似乎认定了自己儿子的失踪就是令五常和子清干的。
令五常平和道:“你恐怕该去问下壬院,他失踪干我们什么事?”
北癸怒道:“小子,别逼我动手,乖乖交出我儿,我给你个全尸。若我儿有个好歹,本王要扒了你的皮。”
子清一旁冷笑道:“将军自称为王,又私带甲胄武道入中土,可是大逆不道之举。”
令五常没想到子清在这个时候,还能气不喘语不颤,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。北癸果然楞了一下,两个少年一点都不胆怯,自己还被反将了一军。
他眼里的威势少了半分,口风仍很凶狠。“本王带的是武士,哪一个是武道?哪一个是武道?”
子清:“你敢让他们把手臂亮出来吗?”
北癸那么骄横的人,早就不耐烦了。他也不掩饰自己的蛮横,手一挥,“要亮什么?本王只会亮箭!”
话音一落,他身后那些武道,迅疾就张弓搭箭。那动作娴熟得整齐划一,就像是一个人的动作一样。二十枝箭指向令五常和子清,那种训练有素的气势,简直能令千军万马都发怵。
“杀了两个小子,给我冲进三言阁去搜。”
这时,院外传来一朗声,“将军且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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